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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离余向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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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她哭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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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,毫无预警地抽疼了一下。

认识余向晚这么多年,印象中,除了在床上求饶的时候,她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。

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下,余向晚几乎是在车子停稳的同时就夺门而出。

楚离坐在车子里,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跑越远,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发动车子尾随了上去。

他没有打灯,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她。

她穿着高跟鞋,只是一小段距离,就已经摔了两跤,不过她没有停下,爬起来之后继续向前。

这场景,似曾相识,她刚来楚家那一年,好像也是那样跌跌撞撞地追着送她过来的那辆车跑的。

后来她被送到宅子里时,他去看了一眼,两个膝盖都摔得不成样子了,他看着都觉得疼得厉害,可那年不过十岁的她,却硬是咬着牙一滴眼泪都没有流。

从那时候他就知道,这个叫余向晚的女孩,很擅长忍耐。

他是独生子,宅子里忽然多了个孩子,他多少有些不大习惯,尽管她的存在感低到几乎可以忽略。

刚到楚家那阵子,余向晚活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,任何时候都是胆战心惊的样子。

他捉弄过她不少回,本以为她会去告状,可事实上却一次都没有。

那时候他刚好处于叛逆期,打架斗殴是常事。

彼时,楚之航醉心事业根本没时间管他,而他也会想方设法不让许婉如知道,所以余向晚倒在后来成了替他包扎伤口的不二人选。

高中三年,他经常三更半夜才回家,但是无论多晚,余向晚都会等他。

然后熟门熟路地给他处理伤口,再给他煮面。

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,他不打架了,却还是习惯吃她煮的面。

现在回想起来,那段时间就像是做梦一样,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美梦。

如果大四那一年的暑假他没有发了疯一样的忽然在半夜赶回家,如果他没有听到父母在大门口的那场争执,他想,也许他和她之间会变得简单许多。

可就是那一场争执,让他忽然之间明白了为什么早些年他总会看到母亲一个人偷偷哭泣。

一个女人,得受多大的委屈在情敌活着的时候和她分享自己的丈夫,还得在她死了之后接收她的女儿。

那一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,他敲开了余向晚的房门,带着些发泄和报复的意味睡了她。

那年,他二十二岁,而她不过十六。

他知道她喜欢他,那些年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,其实他早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。

所以他仗着她的喜欢,一次次地从她那里得到身体上的满足,然后又一次次地告诉自己,她不过是个玩物,她不配他付出任何感情。

久而久之,她在他心里就真的成了发泄欲望的工具。

他漠视她的感情,故意给她难堪,可即便如此,她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,一次都没有。

可就在刚刚,那个他几乎以为已经泪腺堵塞的女人,确确实实地哭了。

她的眼泪,像是带着灼热的温度,一滴滴地流进了他的心里。

直到现在,他都还能感觉到自己心口如火烧般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