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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州锦城林慕白容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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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9章 宫里来了一罐松子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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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。公主手持凤凰令,从宫里闹到了宫外,却也没人敢多说什么。

只不过有些时候公主闹得有些离谱,比如小小年纪就去了青楼馆子,见着那些漂亮的花魁就冒充是太子府的人,自作主张就给送去了太子府。

更可笑的是,公主让人给自己做了假肢,踩在脚下就能长得跟容哲修一样高。她大摇大摆的冒充自己的兄长,在外头沾花惹草,还把容哲修看中的那姑娘给骗到手。等到容哲修发现的时候,差点没给气死。

这妹妹,纯粹是个祸害,小小年纪一点都不学好。

“思儿,又闯祸了?”容盈问。

容思慕撇撇嘴,“在父皇的心里,思儿只能闯祸吗?”

“你又看中了什么?”容盈问。

容思慕摇头,突然眨着眼睛,“是不是我不管要什么,父皇都能给?”

容盈一笑,“说说看吧!”

“父皇先答应我。”容思慕笑得坏坏的。

“好!”容盈点头,“君无戏言。”

容思慕抿唇,“父皇能不能把你寝殿里的那幅画,送给我?”

容盈的面色陡然一沉,俄而松开了怀里的女儿,“别的都可以,唯独这不行。思儿,你下去吧,父皇有话要跟你太子哥哥说。”

“父皇,你答应我的。”容思慕不肯。

“下去!”容盈加重了口吻,几乎是翻了脸。

“快点走吧!”容哲修拽了妹妹一把,他当然知道,有些东西是不能触碰的。不管父亲有多宠着你,但在某个敏感问题上,父亲会变得极为暴躁。他是亲眼看着父亲和母亲,走到最后那一步的,所以个中疼痛,容哲修感悟极深,也是因为这样,他对感情这东西不敢轻易涉及。

“父皇息怒。”容哲修行礼。

容思慕第一次被赶出去,倒也没有生气,毕竟那幅画是父皇的宝贝疙瘩,这些年也一直陪着父皇。可是——容思慕扭头望着乳母,“可我想母妃了。”

乳娘轻叹一声,终是无奈。

身为帝王,什么都拥有了,唯独这生离死别,皇帝也没辙。

容盈手把手的教容哲修如果处理朝政,他只有这一个儿子,将来的江山社稷势必会落在容哲修身上。对于这个儿子,他是愧疚的,可——命当如此,又有什么法子呢?

容哲修出来的时候,莫浩在宫墙外头等着,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,如今还是形影不离。虽然容哲修见着莫浩,还是一脸的嫌弃,不过他现在是太子,对着莫浩不能太过凌厉。

“今儿个百花楼选花魁,殿下去不去?”莫浩压低声音问。

容哲修斜睨他一眼,“你那只眼睛看出本宫是这种人?青楼女子选花魁,本宫身为太子,岂能自降身份去那种地方?”

莫浩垂头,“是!”

却是急急忙忙的出了宫换了衣裳,只等着夜里的花魁竞选。

只要不穿着太子服,只要暂时忘记自己是太子,不就成了?!入宫是太子,出宫嘛——自然要找乐子。平素处理朝政那么繁琐,当然要及时享乐,权当解压。

容盈没有什么乐趣,偶尔会对着柳藤球发呆,偶尔就待在寝宫里静静的望着床边的画。他画着林慕白,幻想着她一颦一笑的模样,如果她还在,应该会很高兴吧!

轻柔的抚着画卷里的女子,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,就是自言自语。他温柔的笑着,“馥儿,你瞧御花园里的柳树都发芽了,嫩绿嫩绿的,是你最喜欢的青色。等到柳叶儿长出来一些,我再给你做个柳藤球,咱们再重做莲伞。”

想了想,他又是一声轻叹,“今日我约莫把思儿吓着了,这丫头长大,我跟你说过她是个小人精,跟你小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我瞧着她就好像看见了你一样,总觉得心里发酸,亏欠得很。她想把你带走,可我没答应还动了气把她赶出了御书房。”

“你会不会怪我对孩子生气?可当时,我没能忍住,对不起。馥儿,昨夜我给你写的信,你可都收到了?你会不会笑我那么肉麻?从前不敢说的,如今不敢不说,怕你听不见怕你又胡思乱想,我是再也不敢让你去猜我的心思了,这样的我,你可喜欢?”

画卷里的女子,盈盈浅笑,他要跟着笑,仿佛她就在眼前,从未离开过。

你在哪,我就在哪。

他有些乏了,春日里雨水太多,所以旧疾又犯了。

轻咳两声,他躺了下去。

下一刻,他骤然坐起身来,快速捧起枕边的罐子。

哪来的一罐松子糖?

“来人!”容盈厉喝。

五月快速进门,“皇上?”

“这东西哪来的?”容盈的声音在打颤。

五月骇然一怔,松子糖?怎么会有松子糖呢?五月急忙俯身行礼,“卑职马上去调查。”

“无论如何都必须弄清楚。”容盈眸色锐利,松子糖——那年她走了,容哲修发了高烧,哭着喊着要吃娘做的松子糖。而后等到容哲修病愈,这孩子再也没提过松子糖这三个字,宫里的人也是讳莫如深。

五月转身就走,没走两步又顿住脚步,却见容盈打开了罐子,竟然把松子糖塞进了嘴里。

“皇上别吃!”五月疾呼。

若是有毒,可怎么办呢?

容盈僵在当场,眸中充血,“是这个味道。”他至死也不会忘记,是这个味道没错。是她的味道,一定是!她的松子糖手艺,是他手把手教的,就好像她的柳藤球编得和他一样精致,也是因为他教得好。

五月愣住,“皇上?”

“她一定还活着,她一定还活着!哈哈哈哈——活着,一定还活着!这是她的,她的松子糖!哈哈哈哈——还活着,还活着!”容盈如同疯了一般,抱着一罐松子糖又哭又笑。

这一定是她给的信号,虽然来得晚了点,可终究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。只不过,她现在在哪呢?这个送松子糖的人是不是黑狐?要知道这些年黑狐也跟着消失了。

当年容盈伤心过度,无暇顾及任何人,等他稍稍恢复过来,该消失的都消失了,该走的也都走了。可是当时心死如灰,只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。

然则,送松子糖的人呢?

人去哪儿了?

这松子糖不可能自己长了翅膀飞过来。

当然不是飞过来的,是某个不靠谱的放下了松子糖,就去办自己的私事儿去了。去哪呢?

孟府。

孟麟觉得今儿夜里似乎有些不太一样,走在府内回廊里,也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似的。以前可没有这样的感觉,怎么现在突然有些阴森森的?

突然,府中一声尖叫,让孟麟的身子骇然一震,整颗心都颤了一下。回过神来,他急忙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。

出事的是府里的婢女,看上去脸熟,在府里也是多年了。

“怎么回事?”管家正在询问。这管家还是当年的老管家,孟行舟走后,他留下来继续照顾孟麟。这尖叫声,整个府里的人都听见了,自然非同小可。

那婢女白了一张脸,满面惊恐的指着水井方向,声音颤抖得厉害,“方方方方、方才这儿,有个女鬼——血淋淋的披头散发的站在水井边上!”

“什么?”孟麟一愣,扭头望着水井。

管家道,“荒谬,这口水井在府里的年岁比你还要长,你胡言乱语什么?好好的说什么女鬼,你莫要胡说,若是敢乱人心,定不饶你!”

“是真的!是真的!她突然从水井里头冒出来,吓死奴婢了!奴婢说的,句句属实,绝不敢胡言乱语,真的真的!”婢女颤抖得厉害,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,可见着实吓得不轻。

这水桶还落在一旁,并无水渍,想来她当时是想打水。

孟麟的胆子大,他本就不信这些神鬼之说,抬步就朝着水井走去。

“大人!”管家喊了一声。

孟麟示意他莫要吭声,顾自走到了水井旁边。借着微弱的回廊灯光,他看看水井,除了水光粼粼,水井里头什么都没有,哪来的女鬼?

眸中晕染了雾霭,空穴来风,不无缘由。他抬头环顾四周,一张张熟悉的面孔,倒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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