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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样的华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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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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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真的是废物啊,每天不想着学习。

  学习。

  天真的要暖和起来了,晚上开着窗户风吹得很舒服。

  完了,刚刚平板上发来的地理竞赛题我直接顺手提交了。全错。

  问题不大。

  我请假回家,路过河滩。桃花花瓣在西斜的浓厚阳光下是透明的,一片一片闪闪发光。树也发芽了。多么好的、阳光灿烂的日子啊。

  我们去看花去吧,去那里。那里有精心修饰的盆栽,还有小孩子打打闹闹,也是一种快乐吧。

  那天阳光很好,温度也正合适,黄河南岸的三月末。

  我没有别的想法,我只是想带她一起去看花而已。那是我们的芳华和春色交相辉映的图景。青春做伴。我刚过十六岁,她才十五岁。她皮肤白皙,五官精致,小巧玲珑,像极了日漫里的女主角。

  其实那时我们互相并没有太深的了解,因此也不会有那多芥蒂和不能承受之重。那种状态,不能说不好啊。

  不能说不好,那天。

 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说我们,我们真的没有肢体接触。我仍然很尊敬他。

  我哭是因为我感到自己的尊严受损,我这么没良心的人,对她也没感到多愧疚吧。

  我要走了。

  我第一次登上春末的山野。杏花干枯失色的花瓣一片一片飘落,桃花正妍妍开放。层层叠叠深深浅浅的绿在阳光笼罩下似乎散射着晶莹的绿光,漫山遍野。

  这就是阳光的迷人之处吧,任意看一个地方,即便那里背阴,你依然能感受到晴朗和明媚。阳光似乎不是具体的物体而是存在一每分空气中,缥缈地包裹着万物。

  怎么这么热啊。

  是啊,要五月了。

 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,我真的不知道,我也不想去知道。

  那个傍晚我和他趴在栏杆上,有微风吹来。那时迷梦一般的东西还没有破碎,它还尽自己所能不被温度融化。

  晚霞那么美,那么美。

  太阳短暂地落下了,第二天它更美,更明暖。

  黄河。

  坐在草丛里,我还是在想那个追逐我的问题,到底是什么,是什么呢?你不会告诉我,我也不会向你寻求答案。

  起风了,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在地上流转。花已谢,草长尺余,树叶初成,暖风带来四月末的暮春气息。

  晓看天色暮看云,行也思君,坐也思君。

  我真的很喜欢你,纯粹的精神恋爱。

 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。这就是我一发呆就是一晚上的理由吧。

  我的太阳。

  那时我真的想过,就这样和你。我已经很少去想那件事了,可我总觉得,总觉得我对你没那么重要,我不敢去想和你怎样,我只能很快地打消这个念头。别人问我,我必定会矢口否认,因为我是个很骄傲的人。如果你亲自来的话,那我会。

  初夏、盛夏。在那时发芽的叶子慢慢延展。到底,这到底是什么,有什么区别呢?

  为什么会这么一点一点纠缠我呢?

  那么你坐过来吧,班上实在太乱了。我们构筑一个小学习环境。

  好啊。

  我很害怕,期末考试我肯定会考砸。这些都是假的,柯立芝繁荣。

  泡沫经济。

  在该学习的时候我根本没有用功,我在想你啊,我的欢乐悲喜大多由你啊。我真的很生自己的气,我没有用,一点用处也没有。

  高三究竟分不分班?难以忍受和这些人在一个班了。我的智商很快会回归平均值的。可如果一个A班倒还好,如果两个的话,有没有把握和她两个分到一起,不如不分。

  转学,班主任要我想清楚,承担此后的责任。

  我才十六岁啊,为什么要我担责任?

  分校的六楼可以看到远处的居民楼在一片日落前的绚烂之间。或许是离得太远,居民楼失去了人间烟火的气息,多了几分遥不可及的虚幻。另一边,流离的夜色翻转在街灯的暖黄色间。

  到一个新环境我有些惶恐和无名的悲哀,但他在我旁边,这些似乎都没什么了。

  在分校的几天我过得很快乐,很快乐。即是如今在寒冷的冬夜,我依旧能想起那时一打开教室门空调的凉爽气味,夏天的气息。那几天正在高考,下一场就轮到我们了,我们在走他们曾经一步步走过的路。

  北方人也许真的不适应这里闷热的夏季,他又中暑了,还有些感冒。我坐在阁楼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英语。蓦地周遭炽热起来。

  夕颜凝露容光艳,料是伊人驻马来。

  我背对太阳坐,他面朝着它,浓郁的金光撒在他周身,烨然若神人。不大的阁楼充满橘黄色的夕阳,那时太阳离我们很近很近,近得我们的皮肤可以感受到它的炽热,它在燃烧。

  恍惚间,他已和太阳融为一体。他变成了太阳。

  而今只能远远瞻望阳光之时,我又想起了那天。他走后,我仍旧坐在那里。我看到窗外的几栋高楼在恰到好处的照射下熠熠生辉,从头至尾居然没有一丝阴影,只是纯粹的阳光,把它们涂抹成一幅来自外星的油画。

  “所有的一切将在这里终结。”

  咱们四个还做一块吧。

  你知道我有多怀念最初我们一起上火箭班的日子吗?那时没有自习室,没有阶梯教室,我们在北面的高楼。从那向外看,植物园半圆形的屋顶静静立在一片低矮的民居前。

  那时我想,所谓幸福,大概若此吧。

  我也是个普通的人,我也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不去幻想,我也曾悄悄想过未来。

  是啊,那时我还有未来,那时我也隐约知道了一角答案。

  你知道吗?你带我走出来了。我不再去想那些事了。

  我终于走出来了,曾经我不敢想的这一天。你是我的光啊,你为什么总是请假、不来学校呢?你知道你不来的时候我有多难受吗?可我又不能说出口。

  一天,两天……你请长假回班的那个早上,你背着书包走进来,轻轻弹了下正在写作业的我的脑袋。

  太阳又升起来了。

  我每一次生气,愤怒,大概都是因为你对我越来越重要吧。我生你的气,也生我自己的气。

  到底有没有呢?

  你永远也不会说。这些都会永远地留在我十六岁的日子里。

  有时候觉得我和你彼此已经很熟悉了,可猛然又发现你都离我那么远,远得我似乎永远不能了解你分毫。看你的眼睛,就像回老家时一转角看到胡同尽头舅舅家紧闭着的朱红色大铁门。它就是那样熟悉而陌生地在那里静默。曾经我无数次地敲响它,期待它打开,可如今却再没勇气靠近它。

 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呢?我在排队,我在买饭,我去拿筷子……你阴郁又有些迷离的眼神。

 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它再不曾落到我的身上。

  你问我为什么要去上自习?还用问吗?

  秋天的下午,清爽的阳光,南三楼。那时树叶还未落下,一切都带着夏天的余韵。回班时,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女老师,阳光追逐着她扬起的裙子上抽象的花朵。

  老师您真漂亮。你说罢,笑着看了眼班主任,转身进入晦暗的教室。

  一片一片从树干里挣扎出的树叶又一片片心甘情愿地落下。

  下了几天雨,枯黄的叶子沾在地上的水坑里。

  我站在跑道边,温润的空气吹拂过来包裹住我的眼球,一点点濡湿它。那天没有阳光,似乎连太阳也不曾升起,只是明暗难辨的光线漂浮在阴冷的操场。

  你政治课上为什么要那么说呢?这又是个无解的难题。

  你一个人坐在最后,用三张桌子把自己围起来。五楼闲置的教室很脏乱,将逝的阳光里飞舞着灰尘。灰尘飞舞在你的四周,你变得模糊而明亮。

  那时我一下子心软了,无数遍的咒骂自己不该不理你。

  然而后来可笑的事情发生了,你对我的态度印证了我是多么自以为是的滑稽。

  我们做到最后一排吧。

  就当是换个环境吧,不要对此有太多期待,幸福就是当下的,过好自己。

  好啊。

  后来的一次次沉沦里,我无数次地追忆我说出这两个字时的情景,从那以后,满篇皆错。

  我感觉你慢慢带我走出来了。你是我的光,你是我的太阳,你永远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。可是,你们都太优秀了,我追不上我的光了,我的太阳。

  那段时间,我耗尽了所有人对我的同情。我的血,一滴一滴流出来。

  我的光,你带我走出来了。可你又要丢下我了,到一个我用尽必生之力也到不了的地方。

  你找到了你的太阳。

  我却仍在挣扎。那些追逐我纠缠我的念头,什么时候才会离我而去呢?

  我真的好失望,对你,对我自己。

  你对我那么重要,可我却可以轻而易举被替代,你为什么要带她去?为什么?为什么?

  我还记得九月初的阶梯教室,我们在语文课上传的纸条。那也是你最后一次和暑假在火箭班认识的男生坐在一起了。你是把曾经全抛下了吧。

  冬天来临时,仍有草木的的叶子保持着苍绿,在一片衰亡以保命的氛围里,一团团干枯厚的苍翠却有一种自戗的美感。

  我不敢找我的太阳。当我深深地依恋一个人时,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我,我就会失去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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