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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金谋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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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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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做解释了。垂下头掩饰眼中的难过和不舍,低声道:“所以我就更不能走了。”她这一拒绝,大概和李复礼就再也无缘了吧。

  李复礼以为如鱼是个聪明的姑娘,所以才说了那些话让她知悉利弊,却不想她竟然如此愚笨固执,不由得急道:“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?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,你什么都做不了,也什么都改变不了。”

  如鱼含着泪道:“即使我什么都做不了,至少我还可以陪在皇后身边。这个宫里的人都是皇上的人,而皇后身边却只有我和不为,不为向来粗心大意,不闯祸就不错了,若是我走了,皇后身边还有谁能依靠?”

  李复礼道:“皇上、皇后、贤妃位高权重,不管他们如何斗法,争的不过是名和利,总不会伤及性命。可你就不同了,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,一旦卷入他们的斗争之中,只怕连累了你的小命。”

  仿佛如鱼真的已经危在旦夕,此时李复礼肉眼可见的慌乱,连声音都颤抖了几分。

  如鱼看在眼里,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,而李复礼却是高高在上的亲王,在他这样的人眼中,她应该低贱如草芥,可他却如此怜惜她的性命,此时她的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动和感激。

  如果说以前她还怀疑两个完全不同阶级的人之间是否会有真爱,这一刻她相信李复礼是真心喜欢她,如果她嫁给李复礼,她相信李复礼一定会对她特别好。

  她从小就是侍女,从小就低人一等,小时候常常因为身份而不甘心。眼下只要她答应嫁给李复礼,她便能彻底摆脱低贱的身份,从此翻身成为人上人。

  一个小小的宫女,能够得到亲王的真心喜爱,想来会令许多人羡慕不已。

  无数的理由告诉如鱼,她应该立刻、马上答应李复礼的求婚。

  可她还是迟疑着,彷徨着,最终艰难地选择道:“我是皇后的侍女,我的命本来就是皇后的,只要皇后需要我,纵万死不辞。是我辜负了良王的情谊,请良王不必再记挂我。”她放弃了一个多么好的人,即使她再三控制自己,眼泪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。

  李复礼看着如鱼满脸的泪痕,心中实在不解,问道:“你既然如此难过,就证明你是喜欢我的,既然你喜欢我,为什么又不答应嫁给我?难道皇后就真的这么重要吗?难道你要一辈子照顾她不嫁人吗?可是这太匪夷所思了,不是吗?哪有侍女为了照顾主子而一辈子不嫁人的道理?就算你再忠心,也不必这样,对吗?所以你一定还有其他不能嫁给我的理由,可以告诉我吗?也许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为难,但我却可以轻易解决呢?”

  李复礼的体贴让如鱼更加感激,也更加愧疚,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只能不断地摇着头让李复礼不要对她这么好。她不能答应李复礼的求婚,可她又止不住不断往下掉的眼泪,哭着说了一句:“我不能离开皇后。”便跑回了北辰宫,不敢再面对李复礼。

  甬道连接前朝和后宫,一旦封闭甬道,便断绝了前朝的消息。

  赵学尔不再为前朝之事操心,后宫事务又有如鱼在打理,赵学尔便彻底清闲了起来。

  以前赵学尔总是说光阴可贵,不可浪费。因此即使闲暇下来,也会看看书,或者练练字,再或者下下棋,休息的时候也不忘让自己有所长进。

  可这些日子她碰都不碰这些,整日躺在床上,要么看着空荡荡的屋顶发呆,要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,也不知是睡着了,还是在想些什么,整日无所事事。

  不为从未见过赵学尔这副自弃的模样,若是别人敢惹赵学尔如此伤心,她必定要狠狠地揍这个人一顿给赵学尔出气。可偏偏这个人是李复书,是至高无上的皇帝。她们住的北辰宫,赵学尔管辖的后宫,甚至整个南唐,都是人家的地盘,骂一句都得背着人,更别说让她打一顿了。

  不能严惩罪魁祸首,不为便只能使出浑身解数逗赵学尔开心。赵学尔不看书,她便捧着赵学尔常看的书在旁边大声地朗读;赵学尔不练字,她便自己写了字请赵学尔指点;赵学尔不下棋,她便自己和自己下,一边下棋一边解说给赵学尔听。

  若是以往赵学尔看见不为如此上进,必定觉得十分欣慰。但是现在她却看也不看,听也不听,无论不为说什么,做什么,她都只静静地躺在床上,没有一丝一毫地回应。

  不为本来就不喜欢读书、练字、下棋这些文绉绉的东西,不过为了讨赵学尔的欢心才勉强了几日,见赵学尔不为所动,没几天便将这些书啊、纸啊、笔啊、棋盘等通通扔到了一边。

  但不为并没有就此放弃,而是将逗赵学尔开心的节目改成了讲笑话和舞剑。她每天把宫里发生的事情当作笑话讲给赵学尔听,赵学尔不笑,她便自己笑,笑着笑着倒也开怀了几分。或者哼哼哈哈地舞剑给赵学尔看,室内地方小,她便把长剑换成了短匕,虽不如长剑舞起来飘逸,却更显出了武者高亢的气势和力道。

  总之,不为每天变着花样逗赵学尔开心,吵得赵学尔不得安生,以致于她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,借口去御花园散步,才能获得片刻清净。

  赵学尔心不在焉地在小径上走着,她平日里忙于朝政之事和宫中事务,鲜少在外面闲逛,本以为秋日没什么景致可看,却不想一到园中,绿叶红花随处可见,丝毫没有秋日的衰败气息,仿若置身于春日之境。

  绿色是生命之源,红色是生命之火,赵学尔被绿树繁花包裹着,满眼勃勃生机,这一刻那些低落的情绪渐渐消散,换上的是逐渐明亮的笑脸。

  花草树木既不能动,又不能言,却能抚愈人心。赵学尔惊奇于自己的发现,蹲下来细细地看这些花草的纹路和姿态,很想知道这些柔弱的生命,为什么会有如此神奇的功能。

  不远处有两个宫人正在修剪花枝,他们渐渐靠近,隐约听得其中一个宫人道:“听说皇后昏倒好几天了,皇上却一次都没有去看过。”

  另一个宫人道:“皇后昏倒第二天,皇上就立了太子,大概皇后的病就是这个缘故。”

  “以前皇上多宠爱皇后,什么都听皇后的,连朝政之事都听皇后的。那时候还有不少人替大皇子担心呢,如今却早早的就当上了太子。”

  “你说的都是一年前的老黄历了,如今皇上最宠爱的是贤妃。要不皇上怎么没空去看皇后呢,因为要陪贤妃啊。”说着两人怪笑起来,仿佛在说一个十分可乐的笑话。

  “要不说人心易变呢?男人的心更是靠不住。”

  “这你就说错了。你看贤妃待皇上多周到,隔三差五的亲自为皇上做羹汤,还亲手给皇上缝制衣裳鞋袜,但凡皇上不去昭庆宫,贤妃都会打发人去安仁殿问候。再看看皇后,她宫里的人跑政事堂倒是勤快,却从未听说过替皇上准备这些,气得皇上把甬道都封了。这两相一对比,你说皇上会更喜欢谁?”

  “说的倒也是,皇上娶皇后是做妻子的,又不是做大臣的。皇后重视朝政而怠慢皇上,皇上当然会不高兴了。如果我是男人,我也喜欢贤妃。”

  两人沿着路径修剪花枝,渐渐走远。

  过了许久,赵学尔从花丛中起身,看着远去的背影出神。

  赵学尔心里想着那两个宫女的话,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到了北辰宫。

  她出去的时候情绪就不高,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妥。

  如鱼知道赵学尔身体早就无碍了,只是心情不大好,见她终于不再躺在床上,想来精神应该还不错,便迫不及待地把这几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向她汇报了一遍,主要是各司管事们的奏事和她的回复处理。

  如鱼说得口都快干了,赵学尔却始终心不在焉,如鱼看了心急如焚,为了激起其斗志,故意道:“皇后病倒以后,妃嫔们之中只有倪美人和贝才人来过。”

  不为使出浑身解数才哄得赵学尔出去走动,见如鱼又要说些不高兴的话,赶忙找补道:“皇后向来只初一、十五才接待妃嫔们,其他的日子就算妃嫔们来请安,皇后也是不见的。这几日既不是初一,也不是十五,她们怕吃闭门羹,不来也情有可原。”

  如鱼又道:“太子也不曾来过。”

  她也想过或许是她太敏感了,可李继即使在非请安日的时候来北辰宫,赵学尔也从未把他往外赶过。若说妃嫔们害怕吃闭门羹,那李继又为何不来?

  妃嫔之中已有一个朱倩对后位虎视眈眈,若是刚成了太子的李继对赵学尔也没有恭敬之心,她只担心赵学尔将来在宫中的处境会更加艰难。

  不为道:“太子刚刚获封,肯定事忙。也或许是听说皇后这几日不见客,所以才没来。”

  其实不为说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,只不过她往日和李继关系最好,总不愿意李继在赵学尔心中落下不好的印象。

  如鱼和不为各有担忧,但此时赵学尔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,如鱼和不为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,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不可自拔。正当如鱼忍不住再要说些什么刺激她的时候,她忽然道:“如鱼,你教我煲汤吧。”

  这简单的一句话把如鱼和不为都吓着了,赵同和沈方人念叨了多少年让赵学尔学厨艺和女工,可赵学尔却硬是坚持了二十多年不进厨房也不摸针线,谁知这会儿她却突然说要学煲汤?

  如鱼和不为都以为赵学尔中邪了,再三确定她精神没有问题,并且她们也没有听错之后,如鱼关心地道:“您怎么突然想学煲汤?”

  赵学尔道:“我想亲手做菜给皇上吃,煲汤应该是所有菜式里面最容易学的,所以我想让你先教我煲汤。我和皇上成亲三年了,却连一道菜都没有为皇上做过,我这个皇后做的太不称职了。”

  “怎么会?”如鱼惊讶道:“这些年来您一直在朝政上辅佐皇上,您和皇上出生入死,荣辱与共,您为皇上做的岂是一粥一饭可以比拟的,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?”

  赵学尔叹道:“可皇上娶的是妻子,而不是大臣。就算我在朝政上做的再多,可是作为妻子,我确实是失职了。”

  不为心疼道:“那您这些年来日夜操劳,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情又算什么?”

  赵学尔笑道:“那不是为皇上做的,是为了我自己。现在回想起来,嫁给皇上的这几年,我每天做的事情都是我想做的,因为皇上给予了我身份和权力,我所有的主张才能全部得以实现。皇上给了我许多,我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,还对他心生埋怨,我和皇上会变成这样,实在是我的错。既然错了,就应该知错改错。所以你教我煲汤吧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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