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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阳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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蒹葭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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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,奶声奶气的说道:“盈盈见过二位将军。”见此情景,陶臣末、魏文忠二人心中如入清泉,浑身净空,陶臣末赶紧上前扶起小姑娘,柔声道:“盈盈快快起来,”随又转身向任蒹葭说道“杨明珍大乱黔州,观其意图,将来必然攻渝,我云阳是渝州门户,必然首当其冲,所以谨慎了些,还望夫人休怪。”

听闻陶臣末此言,一直刚毅的任蒹葭不由得双眼泛红,想必是数日奔波此刻终得认可,淤积良久的心酸终于可以释放了吧,便有些哽咽道:“如今时局如此,将军小心些是应该的。”

陶臣末见状不由得心生怜悯,赶紧招呼道:“夫人一路幸苦,赶紧随我入城,先作休整吧。”说罢吩咐魏文忠让其将其余妇孺老弱尽数带进城中,进得城后,又立马吩咐吴长青让其立刻准备食宿和干净的衣物,一切安排妥当后这才回到府中大厅继续部署城防。

对于任蒹葭来说,奔波劳累并非不堪,见却世道险恶,终有良人相助,过往种种幕幕浮现,特别是看到盈盈狼吞虎咽的样子,心中酸楚一瞬间全都涌来,情绪及此,竟珠泪连连。一直忙前忙后的吴长青见得真切,便过来安慰道:“夫人尽管放宽心,我家将军宅心仁厚,既然将你们迎进了城就必然会护你们周全,夫人好好休整便是了。”

蒹葭夫人很快恢复了平静,说道:“蒹葭失礼,让吴总管见笑了。”

吴长青道:“夫人哪里话,只是长青见夫人如此心中起了些感慨罢了,情不自禁念起了将军的好。”

任蒹葭一直对这个一身素衣的将军很是好奇,见吴长青说到,便问道:“吴总管,蒹葭有些问题不知可否解惑?”

“夫人请讲。”

任蒹葭顿了顿,问道:“还请吴总管企切莫介意,我先前也听说这云阳府的宣威将军姓田,且年逾四十,为何今日所见确是如此年轻的陶将军?”

吴长青笑道:“不瞒夫人说,先前云阳府发生了很多事情,险些阴沟里翻了船,而正是因为陶将军,云阳府才幸免于难,别看陶将军从军仅一年有半,接手云阳宣威将军才数月时间,但他确真真切切是渝州云麾将军提名、朝廷正经授印的宣威将军。”

听闻吴长青此言,任蒹葭更显惊讶,问道:“当真如此?”

吴长青依旧满脸笑意,说道:“夫人是不是看着咱们这位将军一点儿也没有将军的样子,这就对了,陶将军隐忍内敛,但武艺高强,谋略满腹,自打他当了这云阳的宣威将军,云阳气象可以说是焕然一新,如今将军府中多半新人都是他一手提拔的,我便是其中之一,不过要说这将军的有趣经历一时半会儿也是说不完的,等今后有时间了,夫人慢慢就了解了,以后在下也可以慢慢给夫人讲。”

任蒹葭更显好奇,但今日府中事务繁多,她也不便过多打扰吴长青,便点头应允了。

还未等任蒹葭等人用完餐,吴长青便已安排妥当一众人等的换洗衣物,待用过盛餐,任蒹葭即刻沐浴更衣,一切收拾妥当后便请见陶臣末,陶臣末正与王金易等人在厅中议事,见蒹葭夫人求见便放下手中事务让人领了进来。

此时的任蒹葭一袭紫萝裙,全然没有了刚入城时的倦怠,只见黛眉杏眼,肤若凝脂,如乘轻羽,缓缓而来,人未至而暗香渐起,厅中皆是一帮糙汉子,长年累月不是刀兵就是甲胄,哪里见过如此美艳动人之女子,所以个个都直勾勾的盯着任蒹葭,陶臣末见此状竟有些忍俊不禁,但这些个将军都是爽朗正派之人,所以缓过来之后便又即刻移开目光,似乎又若无其事了。

任蒹葭并未觉得有多不自在,她武可上阵杀敌文能提笔成诗,这些年与杨明珍的较量早让她变得沉着冷静了,所以她依旧缓缓走到厅中,从容拜道:“蒹葭幸得诸位相助,特来拜谢,谢过陶将军,谢过诸位大人。”

陶臣末赶紧上前扶起她,说道:“夫人快快请起,你是桐平府司,按大渊礼制,你我官阶相同,如此大礼我等如何承受得起。”

任蒹葭顺势起身,柔声道:“蒹葭无能,未保住桐平,实在有负府司之责,今落难至此幸得诸位相助,所以当行大礼。”

陶臣末道:“夫人以微弱之兵抗杨明珍数万人之众,且一往数年,莫说夫人是女子之身,就算是我厅中诸位也未必能及夫人一二,所以夫人不必自责,再者,百姓落难我等自必相帮,更何况你我同为大渊臣子,臣末所为是理所当然,夫人不必就此事再三道谢。夫人请坐。”

任蒹葭抿唇半笑,再向陶臣末行了一礼,不过不同于先前的顿首,这次行的是万福礼,礼毕入座,恰此时,门口伸进来一个小脑袋,晃晃悠悠,任蒹葭一看顿时无奈摇头道:“盈盈,娘亲有些话要对将军们说,你怎么跑来了,快去找良伯伯玩,娘亲一会儿就来。”

曾盈盈却是不大情愿离去,但又不好违背娘亲意志,只得低头用小手玩弄着衣角,厅中众人见状无不忍俊不禁,陶臣末微笑着向曾盈盈挥手道:“盈盈,别站着了,快进来。”

小姑娘晃晃悠悠的便走了进来,来到陶臣末面前竟有模有样的拜道:“盈盈拜见大将军。”小姑娘模样可爱,又像样学样,逗得厅中众人喜笑颜开。

陶臣末蹲下身,柔声道:“盈盈不必多礼,来,快些起来。”

小姑娘奶声奶气的答道:“谢谢将军。”

陶臣末依旧蹲着身子,说道:“盈盈,叔叔们有事要商量,要不这样,这厅中有这么多叔叔,你看看你愿意跟谁一起玩,叔叔让他带你去好不好?”

曾盈盈半低着头,有些犹豫道:“我想大将军陪我玩。”

任蒹葭厉声道:“盈盈,今天怎么不听话了,你让大将军带你玩,那我们还找谁议事去?”

陶臣末示意任蒹葭不必动气,然后对曾盈盈说道:“要叔叔陪你玩不是不可以,但是叔叔现在有事儿不能陪你,等叔叔忙完了再找你玩好不好,你看厅中这么多叔叔,要不你选一个?”

曾盈盈当真很认真的扫视着厅中众人,然后举着小手便要指,厅中众人对她都喜爱得不行,手指指处大家都异常开心,当指到王立阳时,王立阳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,可是小姑娘小手一顿,指向了魏文忠,说道:“就这个叔叔。”

魏文忠也是高兴坏了,可这却让王立阳很不能接受,平日里大家说他凶神恶煞倒无所谓,不过这会儿遭到这个小姑娘的嫌弃不由得有几分失落了,魏文忠乐呵呵的说道:“王老哥,我早就跟你说过,别一天瞪着两只牛眼睛,小孩子可是最天真的,如果连他们都觉得你像个坏人那就无药可救了。”

王立阳倒不生气,只是冷冷说道:“我看你小子是皮又痒了,不过今天看在咱们盈盈的面子上就先放过你,等着我有空了再收拾你。”

魏文忠也不理他,径直带着曾盈盈出门去了。

见到厅中这一切,任蒹葭心里仅有的一丝顾虑也就打消了,从众人的反应看得出这云阳城将士和睦且都是些善良爽快之人,在来之前她甚至担心云阳城的将士们会因为收不收留他发生争执,不过此刻看来这种担忧是好无必要的。

虽如此,但任蒹葭还是觉得盈盈此来多有冒犯,抱歉道:“小女年幼无知,让诸位见笑了。”

“哪里哪里,我看这女娃子可爱得紧,她这一来,这云阳一点儿也不像是要打仗的样子了,被她一逗,大家可轻松多了。”王立阳哈哈道。

任蒹葭也不乏欣慰的说道:“小女性格天生如此,这一段时间跟随我东躲西藏我本担心她承受不来,想不到是我多虑了,哦,对了,蒹葭此次前来还有要事禀报,事关杨明珍,不过我对他的了解多停在一个月前,不知如今还能否有用?”

陶臣末道:“我等对杨明珍可以说是一无所知,夫人能提供一些情况当然是再好不过了。”

蒹葭夫人顿了顿,缓缓说道:“杨明珍作乱,早在五年前便有迹象,此前他便威逼利诱一些府司跟他联盟,私下整编他们的军队,且曾试图拉拢我部,但亡夫心向大渊,断然拒绝了杨明珍的要求,还将杨明珍密谋叛乱的消息上报到了黔阳将军府,云麾将军也曾要求杨明珍接受质询,但杨明珍巧舌如簧,再加上其平日里往将军府送过不少好处,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,杨明珍耳目众多,知晓了是亡夫举告的他,从此便对我部百般刁难,亡夫刚烈直爽,自然也不会迁就忍让,在一次冲突中,杨明珍大儿子被愤怒的百姓乱棍打死,杨明珍以此为由大肆抢杀,可怜数百百姓无辜惨死,亡夫带兵相抗,双方互有损伤,此后便来来往往交伐数年。”

“难道黔州将军府的人就眼睁睁看着不闻不顾?”王立阳问道。

蒹葭夫人继续说道:“云麾将军曾试图调停,每次调停时杨明珍都态度诚恳,认错思过,可转身便像换了一个人,肆意胡为,而亡夫性格使然不善虚以尾蛇,每次都据理力争,时间长了,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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